夺嫡之路想来凶险,哪朝哪代的龙椅上没有沾染一丝血腥,宇萱也深知这个道理,但是自己也是别无选择,难道要一直俯首称臣,屈居人下吗?

    就算自己愿意如此,也不见得能有一天活路,况且都是父皇的儿子,为什么自己不能拼一拼,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比做条待宰的鱼肉要好!

    正始二年四月,吴帝孙权分兵四路攻魏:全琮率军数万出淮南,诸葛恪攻六安,朱然攻樊城,大将军诸葛瑾攻柤中。

    五月,吴将全琮入侵芍陂,朱然、孙伦围攻樊城,诸葛瑾、步骘侵掠柤中,司马懿自请出兵往讨。

    朝臣认为,敌兵远来攻坚,当待其自破。司马懿以为不然。六月,司马懿统军增援。他知南方暑热低湿,大军不宜持久在此,先派轻骑挑战,朱然不敢动。

    于是,便休养土卒。检选精锐,招募勇士,发布号令,摆出攻城的架势。吴军惊惧,连夜撤退。在三州口为魏军追及,吴军被歼万余人,船舰物资损失甚多。而进攻六安、柤中的吴军亦无功而还。

    七月,增司马懿食郾、临颍,前后共四县,食邑万户,子弟十一人皆为列侯。司马懿功勋德望日渐盛大,然而却更加谦恭。

    加正始三年春,魏帝追谥司马懿之父京兆尹司马防为舞阳成侯。三月,司马懿上奏修广漕渠,引河入汴,疏通东南各个大湖,于淮北大规模屯田。吴国派诸葛恪屯驻皖城,边人深以为苦。

    司马懿要率兵攻之,朝臣以为诸葛恪占据坚城,广有粮谷,孤军远攻,救兵必至。司马懿却确认为吴军所擅长的是水战,而不是陆战。湖水冬浅,船不能行,救兵必弃船就陆相救,于陆战破敌就很容易了。

    正始四年九月,司马懿率军出征,皇帝车驾送出津阳门。军队到达舒城,诸葛恪果然焚烧积聚,弃城而走。司马懿又巡视淮北屯田区,提拔农家子弟邓艾主持屯田。

    正始五年春,大将军曹爽欲立威名,不听太傅司马懿劝止,力主伐蜀,魏帝曹芳从之。结果为蜀前监军、镇北大将军王平所败,魏军被阻于兴势,后方也军粮供应不上,牛马骡驴大量死亡,蜀涪县及费祎援军亦相继到达。

    曹爽见不能胜,被迫听从司马懿的劝告,于五月率大军退还。遭蜀军截击,魏军苦战,始得退回,失散、伤亡甚众。

    正始六年八月,曹爽废置中垒、中坚营,把两营兵众统交他的弟弟曹羲率领,司马懿援引先帝旧例制止,曹爽不听。正始七年正月,吴兵入侵柤中,有万余家百姓为避吴兵,北渡沔水,司马懿认为沔南离敌太近,倘若百姓奔还,还会引来吴兵,应该让他们暂留北方。

    曹爽不同意,说:“现在不能在沔南修城守地,反而让百姓留沔北,这不是长远之计。”司马懿则说:“放在安稳之处所则安稳,放在危险之处所则危险,人与物都是如此。所以兵书上说‘成败在于形,安危在于势’。

    形势是驾驭众人的关键,不能不审慎对待。假设吴贼以二万人防守沔水,三万人与我沔南诸军对抗,一万人猛攻柤中,我们怎么去援救呢?”曹爽不从,驱令还南。吴兵果然击破柤中,所失百姓,数以万计。

    曹爽的行为不但违背了顾命大臣应有的本分,也使魏国国力衰退,不少有志之士颇感不安,希望太傅主持公道。并州刺史孙礼就去和司马懿抱怨,司马懿安慰他说:“且止,忍不可忍。”

    正始八年四月,夫人张氏薨。曹爽用心腹何晏、邓飏、丁谧之谋,把郭太后迁到永宁宫,一时曹爽兄弟“专擅朝政,兄弟并掌禁兵,多树亲党,屡改制度”。五月,司马懿伪装生病,不问政事。